M. Butterfly (1988)《蝴蝶君》: Students' Response

 

Subject  M. Butterfly 中的中國意象
Posted by  Hosanna
Posted on  Mon Apr 17 10:44:25 2000

     David Henry Hwang 的M. Butterfly贏得1988年東尼獎的最佳戲劇獎。劇本則在1989年才出版。在M. Butterfly中,男主角Gallimard認為東方女人都是害羞、內向,而且有點怕外國人,認為外國男人是西洋魔鬼。M. Butterfly 裡,多是Gallimard獨自一人站在舞台獨白。間或穿插了一二個角色,或是對話、或是肢體表演配合Gallimard。時間的安排雖是倒序的,情節卻是破碎的。有劇中劇,也有夢和現實穿插其中。Gallimard 既是說書人,也是演員,說出了他與宋琳琳的故事。
     在Gallimard的想像中,中國是個古老的國家,藝術是其唯一的驕傲。加上Madame Butterfly這齣歌劇的影響,他認為中國女生潛意識裡害怕外國人,也愛慕外國人。他們喜歡被虐待;當他們說不,其實就是要。Song看穿了Gallimard內心的渴望,也是一個西方人對東方女性的遐想:一個處處以夫為天,以夫的需要為需要的女人,而且又溫柔害羞,善解人意,對性方面很保守。Song 利用Gallimard的遐想,扮成女人二十年沒被識破。就如第三幕所示,當Gallimard 和Song 在法庭上對質,道出了Gallimard愛上的只是他的幻影。他無法面對現實,只好選擇死亡。
     在表現手法上,M. Butterfly用了很多中國京劇的方法。例如,Gallimard先面對觀眾直接表達意見,或作前情題要及場景敘述,然後直接進入表演。還有,燈光只有明暗兩種;當主角作獨白時,其他角色也在舞台上,可是沒有台詞,卻有動作。
     最後,可能真是文化上的認知不同了,中國人都知道多數的京劇女角都是反串的,而Gallimard卻不瞭解。認知的不同所造成的悲劇,相信東西雙方在看了M. Butterfly後彼此有更深的體會。

 

 

 

Subject  莫可名狀的蝴蝶夫人
Posted by  Jerry
Posted on  Mon Apr 17 02:01:04 2000

     就篇名來看,黃哲倫的《蝴蝶君》一劇讓它的觀眾和讀者立即聯想到普契尼的《蝴蝶夫人》。的確,黃哲倫是把一個真實的事件與普契尼的《蝴》劇並置,使其二者互文,並進而將《蝴蝶夫人》解構,以引領觀眾一窺在中西方文化差異下的兩性關係及其中更深切的義涵。作者在本劇後記中即明白點出,在西方父系霸權的主導下,東方世界向來都被視為是一個具有柔順、服從、忠誠特質的陰柔女體(feminine),她是可以被交換、販售、予取予求的,普契尼的《蝴》劇正呈現了這種心態。在父權的體系中,女性的形象其實是由男性所塑造出來的,這就是為什麼京劇中的女人都是由男性演員來飾演的原因,也正如Gallimard在《蝴蝶君》第三幕第二場中說道:「我是個男人,卻愛上了一個由男人創造出來的女人。」也就是因為如此,女性的真正形象也就變得更不可名狀,於是乎當Gallimard發現自己所深愛的「完美女人」其實是個男人後,他竟然把自己裝扮成一個東方女性,試圖在自己的想像(vision)中尋找,但所得的僅是一個身著和服的白種男性。
     就心理的層面來看,《蝴蝶君》劇中Gallimard與Song的相處也帶出了一些有關性別認同與錯置的主題。劇中Gallimard另一次外遇的對象Renee被塑造成一個典型的西方女性,她的出現誘發了深藏在Gallimard心中的焦慮。所以簡單的來講,Gallimard的性格上具有兩大特徵:一方面他要求絕對順從的完美女性,另一方面則是他對認同自己性別上的焦慮。藉由完美女性,它可滿足於自虐與虐人(sado-masochism)自我滿足的快感中﹔而在焦慮的影響下,成長在西方世界的他拒絕完整的性別成型。經由這兩種矛盾力量的驅使,Gallimard的性別認同被交由外在的文化差異來決定,而非經由他自己的心理。東西方的主從關係表面上似乎能強化他男性地位的確立,但結果卻是他愛上了一個男人。這種挫折不僅造成了他性別認同上的極度錯亂,甚至徹底摧毀他的自我認同,於是乎僅存的便只是一具身著東方女性服飾的白種男屍。

 


Subject  蝴蝶君與馬嵬坡:翻案的傳統
Posted by  linethan
Posted on  Mon Apr 17 00:22:07 2000
 
蝴蝶君與馬嵬坡:翻案的傳統
     作為一部重新詮釋普契尼的歌劇『蝴蝶夫人』的劇本,黃哲倫的『蝴蝶君』不只是現代戲劇對傳統歌劇的一種『翻供』,更可貴的是,新的劇本為流傳許久的傳統歌劇觀眾提供了新的欣賞與詮釋舊劇碼的角度。『蝴蝶君』對『蝴蝶夫人』一劇而言當然是一種挑戰。然而『蝴蝶君』的成功同時證明了兩件事-一是傳統戲劇有再次被重新詮釋的價值,二是以新的角度改寫傳統題材的戲劇亦有成為『傳統』的可能。
  『蝴蝶君』藉由『蝴蝶夫人』中『女主角』地位性別的互置,對帝國主義、男性沙文、東方主義、等等的議題皆提供了觀眾一種前所未有的認識。原先『美好』的故事,『合情合理』的情節發展,在今日看來都有其隱誨不明的枝節存在。於是透過黃哲倫的筆下,觀眾得以窺知『美麗的故事背後所隱藏的辛酸』。如此,倘若我們拋開東西方對立的二元論來談,對熟悉『蝴蝶夫人』的東西方觀眾而言,『蝴蝶君』的確提供了另一個『美麗』的故事,一個關於東/西方間,男/女/男間的愛情的可能性的故事。即使故事照舊是個悲劇,角度寬廣的詮釋守法依然一新觀眾的耳目。
     相同的,姚一葦的馬嵬坡雖不在性別認同的議題上做發揮,但是他為貴妃翻案的手法依然是相當的成功的。長久以來中國人一直有『紅顏禍水』、『美女國之咎』的觀念。女性在東西方一樣都是扮演犧牲者的角色。除了外表的雍容華貴,眾所熟悉的楊貴妃莫不是令皇帝喪志的『狐狸精』罷了。然而透過姚一葦的筆下,楊玉環成為一個比男性更果決更能為自己的命運作下最後決斷的女子。她熟知大環境對她的不利,也能把握自己最後的命運,成為自己的主子。如此在統一口徑的歷史文獻中,『馬嵬坡』把難以逆轉的歷史背面呈現了出來。再一次為傳統注入新血,加入傳統劇碼的行列成為其中的一個版本,也為新舊兩代的觀眾提供不同視角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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